今天我的海上天氣還好,「還好」代表天氣沒有讓我覺得好,但又不希望遠方的你多想,於是加上了一個好字來稀釋在文字裡的憂鬱,因為我們總是活在介於好跟不好之間的稀鬆日常裡。
其實忘了什麼時候開始愛上文字的,只知道開始寫了以後,就停不下來了。我開始意識到在都市的生活中,自己被自由追趕的樣貌,開始以第三人稱看著自己如何存在,於是,我也開始閱讀你的人生了,觀察你,聽你說話,懂你。
無論是書,音樂,或是你,至少在閱讀的時候我不在被追逐,我反而變成了追逐的那個人,追逐著世界,追逐你,知識讓我自由,而那些平凡無奇的文字,旋律和對話藏著你對於生活的期許,也深刻了你的樣貌和輪廓。
「那招搖的一葉,究竟是來自於怎樣的一棵樹呢?」
取自「解愛」
看著撿到落葉的你,想像著樹的全貌,種類,土壤,看著你一路循著痕跡追逐了過去,未知的山林,但你不在乎,他們覺得你讓那尚未認清的一葉撩起感覺很不負責任。
至少他們認為你不能因為一片落葉的直覺而往山裡走去。
我倒覺得如果總是不相信直覺,所有的事物有跡可循,理性判斷,循規蹈矩後才發現不是我們所想的那樣,不覺得比冒險過後的失落來的絕望嗎?
你日夜不眠的研究葉子的紋路,認清了葉子的品種,生長的環境,適合的溫度,你循著那些能被定義的線索走去找到了它,它跟你想的ㄧ樣,高壯的樹幹在風中屹立不搖,偌大的枝葉讓你不被風雨侵襲,一切都跟你想的ㄧ樣,沒有任何誤差。
四季如此過了幾輪,等到活明白了才發現,風雨早就停了,你想爬上樹頭看看外頭的風景,但樹太高了根本上不去,想曬曬太陽,但樹長得太茂密,只能透過枝葉間零散的光影感受溫暖,想離開也才發現原來樹根早已扎進你的心房,必需留下一些靈魂在這,才能離開,即便離開了,靈魂已經不完整了。
比起那些更理性分析和判斷的人,相信直覺的人,早在相信時就做好最壞的打算了,他們知道自己在幹什麼。
差別在於,一種知道怎麼到達終點,卻不知道到了之後怎麼辦。另一種不確定該怎麼到達終點,但他們始終知道怎麼辦。
的確,一個人若渴望更深的精神需求,他將會推翻他的世界,甚至是別人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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